“铃铃”
闹钟响个不停,我一手拍下,然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衣柜旁,打了个哈欠,瞧了一眼,思考着怎么搭配衣服,虽然,本人平常穿衣很随便,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容不得一点马虎。
昨夜把花舞送回去,回到家里又因为比赛失败而哭了一阵子,弄得现在的眼睛还是有点疼痛,虽然对于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但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排名竟然会这么高,可是结果也正如友人a说得那样,太残忍了,只是输了一票,如果是输几百票,倒也没这么难过。
由于长时间都没有买过新衣裳,大部分的衣服都是上一年或者是上上上年留下的,蹲下身子,打开衣柜下方的抽屉,里面竟然有一件包装完整的黑色长袖格子上衣,心想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拆开包装的袋子,捉住衣领伸张下来,倒也是挺好看的,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有没穿过的裤子,就随便找了一条比较喜欢的牛仔裤来衬托这间衣服,拿了几件比较厚的外衣,把衣服穿好,外衣扔在桌子上。
走到洗手间,刷牙洗脸,照了照镜子,乱糟糟的头发,开了水龙头,沾了点清水,把头发弄平,感觉上还行,回到客厅里拿回外衣,穿在身上,拿上斜挂包,检查好还有什么没带的东西,忽然想起什么,走回房间里,把桌面上那个黑色四方形有着绒毛的盒子放入衣袋里。
温和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从东面吹来的一阵风从我身边掠过,感到丝丝凉意,幸好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气温稍微有点上升,明明今天是圣诞节,不是终日下雪的吗?今天倒也挺奇怪的有阳光。
看了看时间,还挺早的,但预估花舞她会提前,在不远处的小商店买了两瓶牛奶,便赶到附近的候车亭,拎着两瓶牛奶,在秃顶的大树旁慢步走着,只见候车亭那坐着一位少女,披肩的长发,紫色的围巾,不断搓着手掌,时而吐出一口白气。
走在她的面前,举起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她抬起头望着我,两人互相对视而笑,我低下身子,手掌放她脸颊两旁,她还是像往常那样略带点惊愕,睁大着眼睛看着我,随即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着。
“你还是让人糟心啊。”我说道
从包里拿出一对黑色手套,缓慢的带在她的手中,一块雪在枝干上掉落砸在亭棚上,路边时而会有一两辆车子行过,我站了起来,坐在你的身边。
“不还有你吗。”花舞牵着我的手,靠在我的肩旁上,我听着你平稳的呼吸声,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都知道没有这个必要,可是有一阵莫名的响声刚巧都在两人的肚子里发出,两人都笑了笑。
把牛奶递在你手上,公交车在不远处喷出黑烟呼呼而来,上了车后,坐在最后排,把牛奶瓶扔在垃圾箱里,转过头,看着窗外,事物不断的变迁,原本还在的小型商店变成高耸的大楼,优胜劣汰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法则,纵然你是多么想挽留旧事物,可你没有那样的能力,没能力的人是没有资格说挽留的。
牵住你的手无意识的稍微用了点力。
“疼。”花舞说道
回过头,看向你,松了松手。
“对不起。”我说道
在一条商业街外下了车,站在候车亭那等着对面的红灯转绿,你斜看了我一眼,往我手臂靠了靠,低声说道。
“你怎么不问我,我的朋友在哪里呢!”
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当我是傻的么,我估计那次你是找了个同学在那个时间点里特地打过来的吧,为了应付你家里的事情。
“重要吗?”摸了摸你的头,笑道“绿灯了,过马路可别低着头哦。”
“嗯。”花舞抬起头,抱着我的手臂,笑了笑。
商业街上每一间商店的外面都摆设了一颗圣诞树,有的已经装上了饰品,有的还是绿绿的摆在外面等待着人们去装饰,有的已经正要把装饰好的圣诞树给抬进店里,为了迎接节日的树,生命的日数只有一天,待节日完了之后便被人们遗弃,还真是可悲。
倒是花舞恢复平常的个性,四处乱窜,刚把一家饰品店逛完,又立刻牵着我跑去卖包包的店铺逛了一圈,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家店铺,当然,只是走走场而已,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坐在一家露天的咖啡厅外,点了一杯咖啡,奈何你偏要去喝可口可乐,便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一瓶大瓶的可口可乐回来,要了个杯子,这下你满意了吧,奸笑了一声,只是有一个问题,坐在附近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我这张桌子,一个喝着咖啡,一个喝着可口可乐,倒也是个奇葩的组合。
“你买那么大瓶回来,我喝不完的。”花舞说道
“你又没有告诉我买什么大小的可乐。”喝着咖啡,说道
“那喝剩的可乐怎么办?”花舞问道
“要不扔掉。”我说道
“那可不行,很浪费的。”花舞说道
“那么你一路拎着咯。”笑了笑
“这样很难看的。”花舞来回转着杯子,忽然笑了一声,仿佛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不如,我们一起把它喝完不就行了吗?”
呃,坑人不成反被坑回自己。
“那可不行,咖啡不能和可乐混在一起喝的,不如还是把它扔掉吧。”
“那,好吧。”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白日逐渐变黑,街边的商铺照耀出五彩缤纷灯光,大型超市里播发着圣诞节的乐曲,整条街都充满了平和欢乐的气氛,路往的行人们,有的带着孩子在这炫目夺人的街道上跑来跑去,有的在街上热情拥吻,其实,他们有想过躲在暗处的单身狗的感受吗?
呃,说实话,我也没有这个资格这么说。
逃离繁闹的街道,在一处幽静的地方坐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大多数都单身的,只有少数人带着伴侣,清风微拂着,奈何没有树叶,听不到沙沙的声响,带给我的感觉只有冰冷,幸好,旁边还有着一双温暖的手,只是,还能握住多久呢。
你抬了抬腿,上下摆动着,也不知道你是否无聊,还是说找不到话题切入,我也明白此时此刻也很难说上什么有趣的话,一旦说了,又怕自己在即将结束的旅程里不舍不得,纵使我们都明白。
身体往后靠,仰望着天空,雪还没有落下,在这个季节里很难看到的星星莫名的出现,可是月亮不知道在何方,大概是被黑云掩盖住了吧,璀璨的星光照亮着天空,上空中有着几颗星连了起来,也蛮像一个心形的图案。
“花舞,你看。”我说道
“什么。”花舞把脚放在地面,转过头,呆懵的看着我,说道
我指了指天空中那个星型图案,花舞抬起头,随后,感叹道。
“好美啊。”
往往在这个美好的时刻,都会有一个带来不好消息的电话阻碍着我们,这个电话源于花舞。
拿出手机,接听,当把电话咔了之后,花舞的脸色变得沉闷了许多,我知道这个电话代表了什么。
“三流,我要走了。”花舞低声说道,眼角处泛着泪光,不过,没有流下,想用手拭干那滴还未掉下的泪水。
“等我来吧。”轻柔的把你眼角的泪水擦干”一起走吧。”
“嗯。”
两人的手牵得紧紧的,慢步走回吵杂的街道区,穿过人潮,马路对面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站在车旁的还有一个身穿燕尾服,头发苍白的中年老人,幸好的是他背靠着我们。
凝视了许久,终究是说不上什么话,这就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吗?
“再见了,三流。”
花舞带着她的泪水,缓缓吐出这一句本应由我说出的话。
“嗯。”
“还有,记得我们这一场戏还没演完哦。”回过头,斜着脑袋,露出灿烂的笑容,眼角处还带着泪光。
我微微惊愕,回过神她已离去,
“对啊,这场戏我们还没演完,只不过是暂时退场而已。”
眼睛目送着她离开,双手插向衣袋,指尖碰到一个带着绒毛的黑色盒子。
糟糕,竟然忘记了这件事了,往花舞离去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花舞。”
她回过头,泪水止不住的往脸颊流下,这一面,想必是她最不愿意让我看到的吧,微微小跑了几步,可是还没走到她的身边,一辆红色跑车带着恻响天空的鸣笛声往这边快速驶来,伴随我的一道喊声,花舞看向那辆往自己驶来的红色跑车。
深红色的血液流淌在石灰地上,染成了红色,天空中忽然飘起小雪,摇摇晃晃的落在我的周围,握在手中的黑色盒子从空中落下,一个疑似戒子的物体闪着光芒叮铃铃掉落在地面,随之滚向深红色的血液中,不断闪烁着光芒。
眼睛呆呆的看着夜空,顿时往日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我的脑海里重新播发一遍,忽然发觉我的人生从来就没有多余的色彩,活了这么多年,努力了无数次,可最后的结果依旧是失败,成功,对于我来说像似一个不能跨越的障碍。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再多走几步,但这个世界好像不允许我这奢侈的祈望,看来还是不行了。
我的三流之路,要完结了吗?
我的戏还没有演完,就要结束了吗?
对不起啦,花舞,看来我要提早离开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听我说一次喜欢你吗?
“我喜欢你,花舞,一直一直都非常喜欢着你”
鲜血不断从喉咙涌出,声音传达不到你的耳中,但是你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
视觉越来越模糊,黑色的天空逐渐变白,从耳旁听到一道呼喊着的叫声。
“三流,醒醒。”
泪水不断打在我的脸上,我好想再一次伸出手,轻柔的把你眼上的泪水拭干啊,可是,我做不到了,身体仿佛不再是我的一样,原谅我,花舞。
一阵冷风吹袭,扬起了无数雪花,不断飘落,疲惫的眼睛,已经无法再坚持多一会了,再见了花舞,在我离开的最后,能听到了你的声音,我已经很满足了,泪水划过脸颊,化成回忆的载物,掉落在冰冷的大地。
在意识快要泯灭时,我想起了一首曾时写过的歌曲。
好想看雪
白茫茫的世界
有着你的脚步
好想看雪
如果我能身处那方世界
便能追随着
你所领略的风景
直到旅途的终点
想必 那就是你的归宿吧
不知不觉 已经走了好远
好远
那道来自遥远的声音
依旧在我耳旁萦绕
留下的笔记
写下你的孤独
明白了 一个人看雪
是多么的寂寞
月下池中印
夜凉晚风起
喝着那杯冰冷冷的酒
想起自己
曾时与人交心
最后 听我说再见的
也只有
风霜西雪一片白茫
还有那池中月。
世界在此刻寂静了,只有着一个人的声音,她不断祈求着躺在地面上的那个人醒来,只是,含着泪水闭合上的眼睛似乎永远不会应予着她的要求,她拼命的呼喊着,呼喊着,谁能来帮帮她呢!
“别睡啊,三流,快醒过来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场戏还没演完啊,我们还有很多很多要完成的事都还没完成啊,你不是说要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吗,你不会骗我的,睁开眼睛看着我,你不是说一直一直都要和我在一起的吗,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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